2019年,我出版了《胡传海书学文集》(8卷本),并获得中国美术图书金牛奖铜奖,其中一本还被推荐为“中国好书”(候选)。一生也很少得过什么奖,没想到在人生快关门的时候得了一个奖。这肯定就是瞎猫碰到死老鼠。我知道自己干什么都是半吊子,虽说是学术委员,但和很学术的人比起来又不是很学术。我自己就特别怕见到很“学术”或“学院派”的人。因为总感觉自己是“野狐禅”。
至于书法,我平时也很少写字,一方面我没有动力,另一方面主要是书房朝北实在太冷。所以,有展览约稿,只能像钻进冰窖一样,赶快写完逃出来。而且,我也算不上什么书法家。别人聚在一起谈书法我就走开了,不想听。当然,我有空的时候也会偶尔想想书法。在我看来从事书法这个行当,应该是思考大于行动,而不是行动大于思考。有的人天天拼命戆(gàng,傻)写,可能越写越差,道理就在于此。
去年年底在山西太原举办的“行草十家展”,写作品时连个拉纸的人都没有,写几笔,再跑到那头拉一下,写完一卷自己也不想看到底写得好不好。展览作品通过《书法报》微信公众号等媒体发出后,陈海良看到发给我信息说:“写得好,比某大师写得好多了。”张旭光也给我发来信息:“祝贺十家展!传海兄这草书写通了,太聪明了!”我被他们说得有点懵,被权威人士说字好还是比较难得的。感觉屁股后面那根尾巴有点小小的骄傲感,这纯属瞎猫碰到死老鼠……本来想自己大概会太太平平混到老死,也蛮幸福的。
年初,新冠病毒肺炎忽然爆发了,一批《书法报》的朋友都在武汉,于是天天牵肠挂肚,我成了他们“处在最危险境地的好朋友”,幸好大家都无事!既然新冠病毒肺炎是流行病,总有一天会消失的,这是我的判断,春天会来的。
就像书法一样,一看就知道他是写碑还是写帖的,用笔属于什么路数。人老了要学会无嗔无欲,这样消耗就少,就像一根灯芯沾湿水后燃烧更慢。书法也一样,无嗔无欲了,百毒不侵,看上去像被风都可以吹倒的老头,实际上生命力旺盛得很。李叔同的书法就如此。对待新冠病毒肺炎也是如此,要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。这样一想,学了书法好像还蛮有用处的。
供稿:2020《书法报》第6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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