闫素之:知难而进,与众不同

闫素之:知难而进,与众不同

闫素之书法作品

  闫素之与我同龄,都生在“三年自然灾害”过后经济逐步回暖的1963年,我的童年是在东北长白山脚下一个村落长大,而他的童年却生活在人人向往的北京城。闫素之在书法的道路上走了半个世纪,越来越多的人看好他的厚积薄发。我不经意中在各地看到了他的作品被收藏或高悬,于是产生了想写一篇我和他交往的文章,为此也不避讳“标榜”一下自己。

  三十年前的初冬,东北已然照例被冰雪和寒冷覆盖,我和同事金记者作为媒体人,坐上绿皮火车,经过二十多个小时,熬到了北京。那次是我第一次进京,任务是拜访北京陶然书画院院长马南坡。马南坡的夫人陈凤珍大姐本来也是东北人,夫妻二人都对人热情诚恳,他们不仅用喜庆的气氛在“抱樽堂”招待了我们两个东北客人,而且还请来书画院的主要负责人作陪。书画院里最年轻的帅哥就是闫素之,那时候他叫闫志刚,接下来的几天都是闫志刚帮我们找住处,介绍北京的胡同文化和风土人情。

  少年闫志刚出身军人家庭,父亲转业后在建筑公司当领导,他打小就喜爱建筑和建筑结构,四五岁时拿起画笔舞文弄墨,到了少年时期,他的书画热情不断高涨,老师从天赋优异的学生中选出闫志刚参加“少年之家”活动,去美术馆等地写生,由于他过分喜爱建筑艺术,经常把写字的技巧往建筑上靠,或者把建筑美学引领到书法的世界里“谈情说爱” 。他参加过两三期由张伯驹、郑诵先创办的新中国第一个书法组织——北京中国书法研究社主办的学习班。刚参加工作不久,闫志刚在商业系统上班时,经常借值夜班期间,铺开纸张和笔墨,不知不觉从傍晚写到天亮,为他的书法功底打下了坚实基础。

  早在1982年,他经书法界名流介绍认识了书画家马南坡,已经有了一定根基的闫志刚不再眷恋以往的成就了。进入了1987年,他和马南坡越走越近,几天不见面像少了点什么,他频繁地接触书画界名家大师,于是与马南坡、李克英等人参与组建北京陶然书画院。闫志刚除了早期临摹欧阳询的《九成宫醴泉铭》 ,又找各种碑帖,他更加喜爱魏碑诸家和“二王” ,临读汉碑、汉简等,不断揣摩和构思,越琢磨越发现书法内在的不可抗力和魔法,走笔的妙趣变化,像北京的魅力,既有让人分享的溢彩,也有深藏不露的玄妙。

  1995年,我意外地来到北京工作,倍感亲近的人自然是马南坡和闫志刚,这时的闫志刚已有了很不错的名字——闫素之,我们再聚会,别人也好区分我们俩,因为都叫志刚,所以当有人喊志刚的时候,往往我俩都答应。我们和自己的名字重复,像树叶和树叶重复着自己。

  闫素之是能守住底线的人,能把人情世故和艺术分拆得十分体面,在他坚毅的性格里耕耘着春色的亲情和沃土,他真挚诚恳的义气风格又洋溢着彼此支撑的笔锋。1998年以后,闫素之放下一切,一头扎进笔墨的海洋,他认真琢磨“书之妙道,神采为上,形质次之,兼之者方可绍于古人”这句话的道理。他发现写书法光靠漂亮不行,就像一个人不能油滑,油滑是立不住脚的,追求艺术的美才是与青春为舞、与爱相伴。他领悟出草书应越写越规范,其他字体也存在同样道理,其中韵味都是从规范到不规范,最后又回到规范,这不应了那句话“看山还是山,看水还是水”嘛。

  闫素之在孩子的假期,能安排出漂亮的计划,领孩子感受大千世界的奇妙。在增长孩子见识的过程中,他不失时机地寻访书法名人的故居,寻访古代文人墨客灵感爆发的源头,他对陕西、甘肃、河南、山东等地域文化很感兴趣,特别对魏碑独有偏好。他牢记“功夫在诗外”的古训,不舍昼夜,探寻自己和历代大师的差距。

  2008年以后,马南坡溘然长逝,闫素之扛起了北京陶然书画院的旗帜,继承与发扬,一晃十余年过去了。闫素之在他的品格里从不唯我独尊和自以为是,他能因地制宜地落实书法中的深刻奥妙,自发地秉持务实渐进。刘一达2015年5月在闫素之书法展上,称他在魏碑上的探索是“知难而进,与众不同” 。

  闫素之认同傅山的“宁拙毋巧” ,但对“丑书”像防范骗子一样给予批驳。相识三十年,云卷云舒,闫素之一如既往地追索妙笔生花和不二法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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